第667章 黑魔法：梦行

　　黑魔法。
　　起源于上古魔神西索斯，他本人是地球上最早的生命形式之一，与白魔法起源维山帝之一的欧希特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他拥有的力量庞大且强大的不可思议，以至于许多恶魔都曾经或时常借用它的力量，比方说墨菲斯托和多玛姆等。
　　他也理所当然地是第一位黑魔法师，号称黑魔法之神。
　　黑暗神书便是他的杰出大作之一。
　　而白魔法阵营的维山帝之书也被叫做白魔法之书，其诞生时间远在黑暗神书之后，可以说它的诞生就是为了与黑暗神书形成对抗。
　　魔法的使用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然而白魔法的代价是明码标价的，而且使用白魔法并不会因为力量本身而留下后遗症。
　　可黑魔法不同，黑魔法的运转以及其能量属性所带来的一切的后果对于非魔法阵营的生物来说都是未知的，这些影响往往会让使用者犯下后悔不迭的大错，甚至直接改变使用者的性格，影响深入灵魂。
　　所以，人们对黑魔法的讳莫如深只能说是情有可原。
　　但西索斯根本不在这些东西。
　　黑魔法的强大有目共睹，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完整的起源。
　　而白魔法虽然也不差多少，但起源却是三位一体。
　　维山帝和西索斯哪一方更强没有定论，但从这个方面来看，你很难说维山帝一定稳稳压过西索斯。
　　洪非自然不会担心自己被黑魔法影响。
　　所以，当古一悄悄摸摸传授他这个黑魔法的时候，他学得非常认真仔细。
　　梦行。
　　“梦境，是窥探无限多元宇宙中无限自我的最佳窗口，它是任何生命都最有可能且最容易达成的多元宇宙穿越途径。
　　每个人都会做梦，甚至地球上除了人类之外的动物也会做梦，而当我们身处梦境，看到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千奇百怪的场景，在深层梦境中并不会感觉有任何地方不对，那是因为在梦境相对应的源宇宙中，那些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儿，洪非好奇地问：“那清醒梦呢？”
　　古一看了他一眼：“那就是带上自己的认知，即一部分意识完成了穿越，等同于用自己的能力施展了一次不完整的梦行魔法。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魔法开创的最初，就是从梦境的神奇中推导而来。”
　　“不过，要想保证自己的意识在多元宇宙中顺利穿梭，所需的力量是庞大的，通常情况下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能量用来不断消耗，而且多元宇宙危机重重，要想在那种环境下稳定自己的意识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所以，施展梦行魔法都有一个必要的条件。”
　　说着，他伸出自己干巴巴没有多少肉的手掌，掌心向上，轻轻摇晃。
　　空间随之摇晃出水波般的纹路，而后波纹中心突然闪现出黑色物质，最终随着最后一圈波纹的扩散，一本通体黢黑，表面镌刻着未知图案与文字，甚至正不断向外冒着黑色气息的书籍悬在半空。
　　洪非眼神一定，悠悠地说：“你居然连黑暗神书都贴身收藏？”
　　古一面不改色：“错，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它伤害那些无知的人。”
　　洪非：“那你更应该做的是直接毁了它。”
　　“如果黑暗神书那么容易被毁灭的话，那它在过去漫长的历史当中早就应该消失了。”古一看着眼前悬浮的黑暗神书：“它不是一本具体的书，甚至不是一个具体存在的物品，是一种因黑魔法之神而必然存在于每一个宇宙中的概念。所以我们看到的黑暗神书，是概念的具现化，是它能够被生命所察觉的一种表现形式。毁了它，只是毁掉了表现形式，而它的概念只要继续存在，那么黑暗神书就一定会再度出现，这个时间，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下一个瞬间，并且它再度出现的位置也不可预测。”
　　洪非恍然。
　　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用困封的办法更为妥当，否则这边刚刚毁掉黑暗神书，下一秒它就出现在某个人的书桌上，那才是真的自找麻烦。
　　可是，把它封印在卡玛泰姬的某个地方严加看管不是更好么？
　　随身携带是什么鬼？
　　若非感知超群，洪非此刻就算怀疑古一已经被黑暗力量侵蚀也不足为奇。因为假使被卡玛泰姬其他人看到的话，恐怕又要引起一场和古一借用多玛姆力量差不多程度的人心混乱。
　　古一对洪非怀疑的眼神视若无睹。
　　他挥手翻开黑暗神书，中间某页打开，黑色的魔法纹路贯穿左右两页。
　　随即，他一边双手快速结印，一边抬起双腿盘住，身躯就那样稳稳地悬在半空。
　　洪非目不转睛。
　　只见他忽地打开双臂，顷刻间微张的眼瞳中仿佛也随之迸发了万千光彩，似乎有无数层世界光影在同一时间快速拉开。
　　他扭头看向洪非：“想试试吗？”
　　洪非顿了顿，点头：“可以。”
　　于是，他将方才记下的古一的动作完美地复刻还原。
　　两人一起盘坐在半空，洪非学着他的模样结印之后，却又瞥了一眼黑暗神书。
　　“你说，如果我不用这本书，能不能行？”
　　古一微微蹙眉：“你觉得自己的能量足够吗？它能护住你穿梭宇宙的意识吗？”
　　“我认为完全足够。”
　　古一稍稍想了想，一只手突然对准洪非，一条锁链迸发后链接在他胸口：“你可以尝试，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尽快把你拉回来，不过你有可能会重伤。”
　　洪非低头瞥了一眼，道了声谢。
　　抛开黑暗神书独立施展梦行魔法，这样的方式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是在有记载的历史中，这么做的人都死了。
　　而古一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
　　兴许这正好应对了他那句话：他之所以活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他从来不自找麻烦。
　　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想着作死。
　　所以，古一也很好奇洪非究竟能否达成这一目标。
　　对面，洪非已经准备好了。
　　两手各执一印，洪之力蓄势待发。
　　意识顷刻间向内收敛，当抵达某一聚合极限时，双臂突然打开，就像是一瞬间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大门。
　　刹那间，爆发的洪之力凶猛咆哮，震荡的声波犹似龙吟乍破，瞬息间传遍了整个卡玛泰姬。
　　洪非背后，一条神龙盘踞，双瞳灼灼宛若炽热恒星。
　　骤然间迸发的能量完全被约束在洪非的身体内部，推动着他的意识穿透梦境窗口，踏上捷径，须臾间便与近乎无限的多元宇宙完成共鸣。
　　早已转为深红色的眼瞳中，无限重叠的宇宙门户演绎着无比瑰丽的景象。
　　稍作停顿。
　　洪非看着古一：“这算是成功了吗？”
　　古一目光深邃地点了点头：“成了。不过，最好到其他宇宙看看，实际体会你才能真正掌握精髓。”
　　“好，目的地你来选。”
　　古一轻轻颔首，眼中一道道宇宙大门快速划过，最后突然定格，他也跟着闭上眼睛。
　　对面，洪非原样照搬。
　　当他也闭上眼睛的时候，意识顷刻间完成穿越。
　　睁眼。
　　白色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
　　坐起身来。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卧室，装修极尽奢华，另一边床铺和地毯上凌乱散落着女性内衣，浴室里水声哗哗，不时传来娇笑。
　　耳朵一动，竟然不止一人。
　　看来这个宇宙的洪非混得还不错。
　　忽然，身旁空间蹦出火星，一道传送门快速成型，古一就站在对面。
　　然而这个古一不再是糟老头子，而是和洪非第一次见面的古一完全一致，她穿着宽松的黄褐色袍子，双手背在身后，头上戴着兜帽，眼神一如既往地充满了神秘的光芒。
　　洪非感动了。
　　他实在是太怀念这个古一。
　　从床上站起，他直接伸手插入龙之维度将准备好的照片一股脑抓在手中。
　　隔着传送门，他正要把照片交给古一欣赏，对方却先一步开口了。
　　“洪，在你准备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交给我之前，我想你应该先完成梦行魔法意识穿梭后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观察自己。”
　　闻言，洪非心中顿时升级极端不妙的预感。
　　低头。
　　他居然没看到自己的脚。
　　只见两座高耸的山峰抵挡了视野，深邃得如同东非大裂谷一样的沟壑宛如黑洞一样将视线完全吞噬。
　　“……”
　　“草！！！”
　　一声怒吼，听起来却充满娇娆之气，好似撒娇般曲柔婉转，直入人心。
　　闻言，浴室里接连响起好几道女孩子的询问声。
　　抬眼，只见古一脸上充斥着神秘的笑容。
　　洪非……也许又是洪菲，银牙紧咬，本能疯狂地告诉洪非此时应该生气地跺脚脚，好在强大的理智令他克制住了那奇怪的想法与习惯。
　　下一刻，闭上眼睛，梦行结束！
　　再度睁眼，洪非不放心地低头看了看——回来了。
　　古一沧桑的声音响起：“梦行将要去到的宇宙中，关于你的无数种可能都会出现，你的性别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你的身份可能是老师、杀手、厨师、变态，甚至你的年龄可能是一两岁，也可能是八九十岁。所以，梦行完成后的第一步不是尽快尝试使用你的力量，也不是快速分辨所处的环境，而是优先完成自我认知。因为你的意识附着的身体不会立刻跟随你的想法，不管你的实力有多强，灵魂有多坚韧，由于梦行本质还是一种梦境的独特运用，所以对方身体再孱弱，他的本能优先级也高于你的外来一时，它会在一定程度上反过来影响你的意识，这也是梦行魔法的众多危险之一。”
　　洪非与之对视。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只有你和刚刚那个古一知道，如果其他古一提及，我会毫不犹豫怪罪每一个古一，然后把那些照片贴满每一个宇宙的卡玛泰姬的每一寸地面和墙壁。”
　　古一的笑容顿时僵住。